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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6/28 20:3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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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,笔者求得北京大学图书馆藏《徐国卫捐赠石刻拓本选编》一书,书中收录了乐清现当代文化名人朱镜宙先生之母陈氏墓志铭并盖(《乐清朱母陈太夫人墓志铭》)的拓碑缩影两张,之前据乐清《瑶川朱氏宗谱》记载,该墓志铭为“章炳麟撰,无锡吴敬恒篆盖,长乐*葆戊书丹,墓碑马一浮书,无锡吴敬恒篆额,皆海内名笔也”,解读碑文,与宗谱记载相吻合,尤其是看出朱镜宙先生与其母亲的母子情深,非常动人。

未尝一日去母怀抱

朱镜宙先生的母子情深故事,在其故乡乐清虹桥瑶岙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,为教育后人之典故。

朱镜宙出生在腊月雪天,年幼体弱多病。在他之前,其父母曾生育了一位哥哥,不幸三岁而夭,举家眼巴巴地望着家里增添个男孩。因此母亲对朱镜宙倍加疼爱,白天背着干活,夜里搂着睡觉,寸步不离不弃。其岳父章炳麟(章太炎)在为朱镜宙母墓志铭文中记述朱镜宙“三四岁时未尝一日去母怀”。朱镜宙晚年回忆他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,是在过了三岁,母亲背着他步行到十里外的外祖父家,母亲还有些不放心,在他背脊上插着一本皇历用来护身。

朱镜宙年幼时期生过多种疾病,在当时社会医疗条件下可称得上致命的,如肋下蛇带(医学称带状疱疹)、小肠气、左脚膝盖下严重糜烂脓肿,以及小便不通等。尤其“蛇带”,是一种以剧烈疼痛为主要症状的皮肤病,民间自古流传说,“缠腰龙”转腰一圈,人就要死了,所以许多人得了病后十分紧张害怕,况且对一位年幼患儿来说。朱镜宙小肠气每次发病,母亲都是格外细心照顾朱镜宙,据其回忆,“每当小肠气落到右腿夹缝里时,不上不下,痛苦非凡,累得母亲将其两只小腿分开,终日骑在母亲手臂上,以期减少摩擦的痛楚”。

清宣统元年(年),朱镜宙母亲年仅48岁就去世了,起因是牙病,牙床成脓,*入心脏。是年朱镜宙20岁。

朱镜宙在日后的回忆录《梦痕记》里写道,“我母之死,死于穷,如当时能吃些清凉降火的药,我想或可不致有生命危险。我母之死,死于时代的落后,如在今日,牙医这样发达,牙病也可望不致于死。”朱镜宙为自己在父母有生之年没有尽到儿女的义务和责任,一生自责不已。“提到母亲的弃养,真使我万分伤心!”“母亲的病是牙痛,在当时,牙痛不认为是一种了不起的大病。所以父亲因事要去玉环,母亲还促其行。母亲因为家贫,不肯服药,只忍痛日夜自解盐汤来吃。我每当梦回时,犹能听到母亲用盐水漱口声、吐水声,想见她老人家是彻夜无法入睡的。这样经过四日以后,适值台风,由乐清去玉环,须渡过一重海峡(乐清湾),母亲又为父亲的安全而焦虑,病情因此加剧。”

母亲去世还有个原因让朱镜宙自疚不尽,他晚年回忆,“祖父去世时,遗有薄产,堪供温饱。那时正值地方衰败,恶棍横行,择肥而噬。见我家小康,父亲年轻喜做事,遂将大宗托管。刚巧那年碰到台风作大水,树木小者连根拔起,大的折断无数。恶棍想要一份,父亲当然不会答允,遂借故兴讼,与衙役相互勾结,百般恫吓,父亲只得变产以应。然而欲壑终无填尽之日,产尽而讼如故,逼得母亲服*自尽,幸解求适时,恐酿人命,讼始得息。而母亲因此伤及肠胃,体力也就大不如前了!”作为长子,朱镜宙自责自己的无能,没有保护好父母,这事给他心灵烙下无尽的创伤,也成为他日后孤身一人离家远赴杭州等地求学立志成才的催化剂。

近百首诗词颂父母恩

正因为母亲对他的厚爱,6岁入私塾启蒙,13岁攻读经史,自小深受传统文化教育熏陶的朱镜宙对父母至孝,他在《梦痕记》第三十一节“萱堂弃养”中记述道:“母兮鞠我,抚我育我,顾我复我,出入腹我。迄今六十余年,每想到母亲临终几句话,使我泪如泉涌,悲恸不能自胜!”“母亲一生,茹苦含辛,每食必将美好的让给兄弟与父亲吃,而自己所食都是粗粝,十分节俭”。年少的记忆是至深的,慈母的爱护永远令人刻骨铭心。

朱镜宙母陈氏去世后,朱镜宙不但邀集了章炳麟、吴敬恒、*葆戊、马一浮、赵恒惕等多位民国社会名流、达官显贵为父母撰文书丹,而且选用上等的四大名贵玩石之一的太湖石,邀请江南地区装裱篆刻世家、苏州老字号集宝斋掌门人孙季渊镌刻碑石。

不仅如此,朱镜宙还广邀于右任、赵熙、汪东、*溯初、陈石遗、沈尹默、范振绪、马衡等海内挚友和文人墨客为父母恩情咏诗题词,请章炳麟赐名“咏莪堂”并题写堂名。据不完全统计,现收集存世诗词近百首,出自民国五十多位知名人士之手。同时,在其《梦痕记》前页,始终精印着两个版本“母亲墓志铭”,分别由章炳麟撰并书与章炳麟撰、赵恒惕书,时刻将自己的一生痕迹与母亲同在。

朱镜宙言行中表露出对父母的切切怀念之情也打动了岳父章炳麟。章炳麟在墓志文中记述朱镜宙:“及长,仕宦,父母皆前卒,既伐石为太公树表,时时念母,欲刻铭未果,每念辄头痛,夜即梦见如平生,觉痛转甚,至口戾目眣,医工所不能治,欲书其事,即又痛刻骨且不成寐,如是半岁。”章炳麟为此回忆自己的同病相怜经历:“予以为精诚所感深矣!自念少壮尝趋候长姊姊,适病困,不时见,去宿他所,诘旦复往候,而姊殁矣!恸不能止,自是每梦姊,明日必作疾眩冒闷绝,更五六岁始已夫,以同气一哭泣之哀,应犹如是。”

朱镜宙对父母的用心和诚意,也使得中国传统文化积极传播者、著名学者南怀瑾先生在九十四岁高龄,挥笔题写“朱铎民兄忠孝两全”,概括朱镜宙的人品。

令人痛惜的,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,全国开展全民大炼铁钢运动,竟将墓志铭碑石选用为钢炉的炉门,理由是太湖石号称“点石成金”,石灰岩是在酸性恶劣环境下经漫长岁月侵蚀后形成,质地特别坚硬,熔点相当高,又有一定韧性,是一般石料不能及。据街坊流传,上世纪九十年代,在乐清虹桥孝顺桥钢炉废墟上,仍能见到此碑,文字耀眼。

《温州日报》

(二)

作者:方韶毅

章太炎自订年谱中曾提到二十五岁那年纳妾王氏。此时,他并无正室。这是为何?章士钊《柳文指要》说明:“太炎幼有瘫疾,家人不为娶妻,遂私婢而得。”瘫疾俗称羊痫风。还有种说法是,旧时有社会的大户人家子弟,往往先纳妾后娶妻。章太炎与王氏育有三女,名字都很古怪,颇显古文字学家的癖好。长女名字是四个乂组成,音“里”,适嘉兴龚宝铨;次女名叕,四个又组成,音“辍”,过继给章太炎的大哥,一直留在老家,适关某;三女的名字是四个工组成,音“展”,嫁给乐清朱镜宙。

说起朱镜宙,一生虽不乏传奇,但不了解他的人总以“章太炎的女婿”来论之,似乎有傍名人之嫌。朱镜宙晚年撰写了自传《梦痕记》,其中记录有与“章展”的婚事。他是如何看待这段姻缘的呢?

朱镜宙一生经历丰富,其自传涉及甲午战争、辛亥革命、北伐、护国运动、西安事变、抗日战争等中国近现代史上诸多重大事件,及蒋介石、朱绍良、章太炎、太虚法师等名流轶事。他早年主办过《天钟报》、《天声报》、《民信报》、《国民日报》等,后长期在金融财税界服务,善理财,曾担任甘肃省财*厅长、陕西省财*厅长、川康区税务局长等职,晚年则致力于佛学研究。难怪朱镜宙的两位小同乡张淮南、南怀瑾极力鼓动他写自传了。

朱镜宙说:“我既在这个大时代中,且曾数度扮演过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,岁月如流,偶一回首,真如一场大梦。而这个梦,有辛酸,也有甜蜜;有泪痕,也有笑容;形形色色,多彩多姿,如能将它记录下来,作为梦痕看,也未尝不可。况乎‘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。’择善而从,不善而改,是在当人一念之间而已。”他的婚恋生活当然是其中一段“有辛酸,也有甜蜜;有泪痕,也有笑容”的梦了。

同床异梦各有世界(第一段婚姻)

话说朱镜宙在乐清师范讲习所毕业后,父亲替他安排完婚。

新娘年长新郎几月。古话说,有银娶婆大。当初媒公来提亲时,母亲听了很喜欢。并且希望新娘如自己的女儿般贤惠,但这个愿望落空了。

朱镜宙见母亲每个清晨都跪在井边洗衣服,就劝妻子代劳:“我自少身体羸弱,母亲育我一辈子,非常辛苦,现在老了,家又赤贫,你的体力健壮,凡如洗涤等事,该是做儿媳的应做之事。”但妻子还是我行我素。朱镜宙最后说:“我的衣服,你不必费心,我自己会洗。但是父母的衣服,你必须好好照顾。”依然无效果。

而且,朱镜宙发现妻子把家里的米、桂圆、黑枣等物偷偷拿出半卖半送,让他伤心之至。若不是父亲劝他“家丑不可外扬”,他就使她“滚回去”了。

朱镜宙的母亲去世的第二日,妻子便提出分家。分家不成,又用怠工的方法,不理家务,甚至煮饭洗地都不管,由公公去做。她认为这样一来或可逼迫丈夫就范。殊不知,夫妻间感情愈来愈坏,终导致这桩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的婚姻破裂。

儿子儿媳,难以始终,父亲看得很明白,劝儿子纳妾,但这又非朱镜宙愿意的。他不愿意在父亲在世时过于担心,决定隐忍下去。朱镜宙说:“我们不仅同床异梦,简直各有一个世界。至少,一个是在南北极,一个是在赤道上,思想与意志,相距这么远,自然无法永远和谐相处。”

朱镜宙的妻子沾染了农村落后妇女的坏习气,但她并不是一无是处。朱镜宙晚年还记得,当他盛怒时,如或骂她几声,从无反唇之事。“这一点,我不但牢牢记住,而且十分感谢”。

一半勾留是此图

朱镜宙得知浙江高等巡警学校招新生,远离家乡前往杭州投考。从此,生活翻开新的篇章。

一九一四年,朱镜宙回温担任《天声报》主笔。这时期,朱镜宙认识了温州城里许多名流,而来往最密切的是一位叫柳寰的朋友及其家人。

按朱镜宙自传,柳家信奉基督教。父亲是牧师,不幸早逝,遗有三子二女。母亲一肩承起家庭重担,抚育儿女长大成才。后来三子皆留学美国,二女大学毕业。朱镜宙赞这位言行不苟的老太太为模范母亲。“尤其难得的,她的儿女们,都能善体母意,循规蹈矩,勤学励行,家门之内,从无诟谇之声,更够得上称为模范家庭。”

柳家姊妹有“瓯海二乔”之誉。且看朱镜宙对“大乔”柳仪的描写:“有双圆圆乌黑的眼睛,长长的睫毛,白而腻的面庞,珂雪般的皓齿,当她樱唇微启的时候,那股欲语先羞的娇态,会撩乱你的情怀。而她的天生丽质,更非我这枝秃笔所能描述一二。她常以明月前身自况,确足当之无愧。”

朱镜宙对“人是月中仙”的柳仪一见倾心。而柳仪也常对柳寰谈起朱镜宙,“绝不会久困风尘的,终有一日,能脱颖而出”。朱镜宙青年时颇多坎坷,“二十余年来,所遭到的只是侮辱与蔑视”。现在得遇知音,深为感激。

但温州城区是个小地方,“风俗浇漓”,稍有不慎,谣言即起。母亲深谙世故,常教导女儿爱惜自己的羽毛。而且,朱镜宙也不想让爱自己的人因此受到意外委屈。所以,他们的交往异常矜持,不但从没有说过半句笑话,就算普通见面会谈也很少,只有“相对无言情脉脉”,“两心不语暗知情”。

有一个星期天的早晨,柳母在厨房听到朱镜宙正与柳寰聊天,便高声道:“朱先生!你要去做礼拜么?等一回她们都要去的。”朱镜宙与柳仪的友谊,柳母看在眼里。“她们”当然是指柳仪了,朱镜宙心知肚明。“要去的,伯母!礼拜堂在哪里?”“就在后面,阿寰!你陪朱先生先去。”

这是朱镜宙第一次踏进基督教堂,第一次与上帝打交道。他和柳寰坐定后,不到两分钟,柳仪翩然而至,坐在风琴前。朱镜宙这才知道柳仪是位琴师。

琴声响起,众人起立,唱赞美诗。但朱镜宙不会,只好唱幼时读过的“关关雎鸠”那首诗来赞美柳仪。朱镜宙在回忆录中写道:“柳仪确有后妃之貌与德,在我的心目中,比上帝还值得赞美。假使当时我的歌声,能被仪发现,她一定会报我以会心的微笑。那,我比戴上一顶皇冠,还要荣幸。”就这样,朱镜宙第一次自由恋爱了,也尝到了初恋的感觉。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“两条腿总是不听使唤,一出门,老是仍向柳家去,连自己也不知所以然”。

就在这个时候,《天声报》出事,朱镜宙入狱。关押五日后被释,朱镜宙到柳家,谢谢他们的悬念。柳寰问朱镜宙今后的计划。他答:“办《天声报》远非我的本意;现在,我想到南洋垦荒。”同时,朱镜宙把目光移到墙壁上的一张月份牌上,笑说:“柳寰!这个可人儿,倒很像大姊。”“像么?大姊昨天还改白居易的两句诗笑你呢!”朱镜宙急问是哪两句?柳寰念道:“未能抛得温州去,一半勾留是此图。”朱镜宙说,这是我生命史中最难得的纪念品。归途,将此续成一诗:“未能抛得温州去,一半勾留是此图;眼前知音吾已矣,却教红粉慰江湖。五月江城梦不孤,携将佳句伴征途;未能抛得温州去,一半勾留是此图。”

过了两天,朱镜宙向柳寰辞行。柳寰悄悄递给他一张扇面,笑道:这是大姐留给你作纪念的。原来,柳仪是永嘉画师汪如渊的高徒。扇面是一幅海棠蛱蝶图。柳仪以海棠自况,蛱蝶象征朱镜宙。

临别的早晨,朱镜宙拜别柳母。柳仪听到他声音,急忙出来,呆呆立在门后。柳母说:“今天很巧,有个外国太太,也去上海,柳仪会去船上送你。”好事多磨,有位朋友也送朱镜宙,在码头上边走边谈。柳仪只好倚着船舷,目不转睛地望着朱镜宙。这位朋友待汽笛声响起才告别。朱镜宙和柳仪竟没有说上话,只好彼此目送对方渐渐远离。

当朱镜宙三年后南洋归来,柳仪去读大学了。柳家在旧宅对面,新筑了三间楼房。柳惠告诉朱镜宙,这是预备给大嫂从美国回来住的。柳寰的大哥柳舫,应燕京大学之聘,自美回国。

柳仪即刘文端

朱镜宙曾在《梦痕记》自序中说过,这部自传涉及许多个人,颇感左右为难。“照实而书吧,人将谓我有伤忠厚;不书吧,何有于记?”权衡两者,就用谐音代替。“因此,本书所记,有其事,有其人,未必有其名。”对于这段感情,厚道如朱镜宙,是用谐音来替代当事人名字的。但读者如我,往往会有寻找当事人真实身份的冲动。民国初年,温州城内柳姓兄妹到底是谁呢?当读到“柳寰的大哥柳舫,应燕京大学之聘,自美回国”时,我眼前一亮,蓦地出现刘廷芳这个名字。

我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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