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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» 常识 » 诊断 » 第二篇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5059条
TUhjnbcbe - 2021/6/27 6:2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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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条:下之后,复发汗,必振寒,脉微细。所以然者,以内外俱虚故也。

太阳病如果吃了泻药,表不解,还可以吃桂枝汤发汗,但是不能用麻*汤。这条说的就是下之后再用麻*汤发汗。书上说发汗大多都是指用麻*汤。太阳病因下而伤其里,复发汗又虚其表。这就造成表里俱虚,所以必振寒,脉微细。振寒就是打寒战、怕冷,是虚得厉害,脉微细说明是里虚。太阳病依法当发汗,如果汗下失法,或者发汗不当,都属于误治,容易造成很多逆证,就是治坏的病。底下讲表里俱虚的治疗。

第61条:下之后,复发汗,昼日烦躁不得眠,夜而安静,不呕,不渴,无表证,脉沉微,身无大热者,干姜附子汤主之。

干姜一两,附子一枚(生用,去皮,切八片)。

上二味,以水三升,煮取一升,去滓。顿服。

这里接着上一条讲治法。“下之后,复发汗,昼日烦躁不得眠,夜而安静,不呕,不渴,无表证,脉沉微,身无大热者,干姜附子汤主之。”这里没提振寒,只说脉沉微。“昼日烦躁不得眠,夜而安静。”三阳病有烦躁,三阴病也有烦躁,烦躁最厉害的莫过于栀子豉汤证,虚烦不得眠。但栀子豉汤证的烦躁不会夜而安静,是昼夜都烦躁,所以这不是栀子豉汤证。不呕,病由表传到半表半里就会呕,不呕说明烦躁不是少阳病。不渴,阳明病里有热,人是要渴的,不渴,所以烦躁也不是阳明病。无表证,也不是表不解那个烦,尤其是脉沉微,身无大热,没有淅淅发热,更无蒸蒸发热。这样一个个排除,既不是栀子豉汤虚烦证,也不是心烦喜呕的少阳病,也不是胃家实渴而烦的阳明病,也不是表不解的太阳病,那就肯定是阴证的烦躁了。阴证烦躁就是阴阳绝离,是正不胜邪,所以他烦躁,而且是躁多而烦少。躁者乱也,这在阴证里是最危险的,所以用干姜附子汤以温里。

这种辨证方法非常细腻,由于证候太少,就是一个脉沉微,一个发烦躁,不易确诊,所以他就从侧面一样一样地排除,是不是虚烦?是不是少阳病?是不是阳明病?是不是表未解?都除外了,说明就是由于汗下失法造成的里虚阴寒证的烦躁。这种排除法对临床诊断很有指导意义。

干姜、附子都是温里的热药。附子偏于治下,比如下利用附子。干姜温上,呕吐常用干姜。古人说附子不得干姜不足建其热。这两个药放在一起,能够彻上彻下温热,里有阴寒非这样不可。这两个药放在一起,而且量非常的重,虽然只有一两干姜,但这是顿服,比四逆汤都重。

阴寒的证候见到烦躁不宁,不是好现像,是脏器不足以胜邪,精气欲脱的反应,所以用这个方剂。这个方剂再加甘草就是四逆汤。病不急迫,只是烦躁脉沉微,没有其他的急迫的证候,所以不用甘草。四逆汤证下利清谷等等,都有急迫的证候,所以用甘缓的药,用甘草。

古人用附子救逆温中的时候都是生用,生的力量大。现在附子都是炙的,也不论个儿了,附子大小不等,现在用附子、干姜,等量用就行。生附子有*,虽然*不死人,但常常使人头眩冒。为消除*性反应,现在常采取久煮的方法,多放水,煮一个小时以上,*性反应就小了。

这一条就是说由于汗下失法,下之后再发汗,肯定使人虚。虚到极点了,就转变为阴证,脏器沉衰,不足以克服疾病,人就要死了,这个时候就要用干姜附子汤温中救里。

第62条:发汗后,身疼痛,脉沉迟者,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。

桂枝三两(去皮),芍药四两,甘草二两(炙),人参三两,大枣十二枚(擘),生姜四两。

上六味,以水一斗二升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一升。本云桂枝汤,今加芍药、生姜、人参。

这个方剂在《玉函经》上没有分量,也没有新加两个字,就是桂枝加芍药生姜人参汤。现在一般简称为新加汤。

“发汗后,身疼痛”,身疼痛是表证,发汗之后身还疼痛,说明表未解,依法应该用桂枝汤。但是桂枝汤证是脉浮,脉沉迟者不行,需要桂枝汤原方加味,加芍药生姜,照原量再加1两,另外加3两人参。前面第50条说,“脉浮紧者,法当身疼痛,宜以汗解之,假令尺中迟者,不可发汗。何以知然?以营气不足,血少故也。”脉沉迟是不及的脉,就是营不足。血少不充于脉,脉就迟。发汗之后身疼痛,表未解,可是人太虚了,不能再发汗。里虚同时有表证,要先治里虚。这个里虚不太厉害,只是脉沉迟,没有其他的证候。脉沉迟说明发汗之后体液丧失,用桂枝汤原方不行。桂枝汤能安中养液,就是鼓舞胃气,但只是用那几味药鼓舞胃气还不够,要用人参来大力健胃,所以加上3两人参,分量很重了。生姜也是健胃药,生姜和人参一起对于健胃作用更大。芍药能育阴,桂枝汤中用芍药也是养阴。血少就是阴不足,脉沉迟就是津液缺少,也就是第50条说的“营气不足,血少故也”。

中医用药讲究丝丝入扣,有是证便用是药,一点也错不得,否则就治不好病。津液虚、血液虚,都要壮水、滋阴、养液,但方法不同。张仲景有时候用四逆汤,也是养液。关键得辨证。见到热就说是阴虚,大量用生地、麦冬,见到寒就说是阳虚,就用附子、肉桂不对。真正的津液虚、血液虚,在阴寒证里虚得最厉害,这个时候就不能用生地、麦冬。阴寒里虚必须健胃,胃气一恢复,自能化水谷而布津液,病就好了。如果一看到阴虚就滋阴,那就错了。张仲景在这里讲脉沉迟,脉沉迟虽是营气不足,血少,但也是虚寒,就不能够用解热滋阴的药,所以他不但加人参,而且还要加生姜,生姜这味药是温中的,是温性药。所以这个方剂叫新加汤,就是说还要用桂枝汤,但需新加这几种药,通过健胃以滋津液。

这个方剂就是桂枝汤原方把芍药、生姜都增量再加人参。加生姜,因为有恶心,人参是健胃的,理中汤中就有人参,它对应的主要证侯就是心下痞硬。由于胃虚,客热邪气都往胃这里来,就觉得胃满。这就合乎《*帝内经》上说的,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,哪里虚,邪就往哪里去。用下法或者发汗,虚其胃了,邪气就往胃这里跑,于是胃、脾感觉上下不通,手按着也硬。所以心下痞硬不可下,下之则死,要用人参健胃。人参不是万能的,它与附子都能够促进沉衰的机能恢复,虚寒的证候,非用干姜、附子不可。人参苦、甘,偏微寒,所以在阳证里可以用,在阴证里也可以用。但真正虚寒得厉害的纯阴证,人参不能用,如复脉汤、通脉四逆汤、四逆汤都不用人参。用它的时候,有一个特殊的证候,就是心下痞硬,食欲不振,有胃虚的反应,这时候就要用人参来健胃。若没有这个证候,用了有害无益。

第63条:发汗后,不可更行桂枝汤,汗出而喘,无大热者,可与麻*杏仁甘草石膏汤。

麻*四两(去节),杏仁五十个(去皮尖),甘草二两(炙),石膏半斤(碎,绵裹)。

上四味,以水七升,煮麻*,减二升,去上沫,纳诸药,煮取二升,去滓。温服一升。本云*耳杯。

这条要与桂枝加厚朴杏仁汤互参鉴别。太阳病发汗后表不解,一般还要用桂枝汤。但有“汗出而喘”不行。前面讲,桂枝汤就是治太阳中风,发热汗出,恶风,脉缓者。喘是气上冲得一种反应,如果有气上冲得反应当然也可以用桂枝汤,这个不能用桂枝汤,主要是因为这个汗出不同于桂枝汤证,汗出得很多,而且稠、黏,这纯粹是热,喘也是热壅,表不解也是热往上壅得厉害,有点阳明病的倾向,但又不是内实的热。一方面是表未解,有麻*证,一方面是里也有热,热往上壅,且喘得也厉害,就是石膏证了,“可与麻*杏仁甘草石膏汤”。麻杏石甘汤证喘得很厉害。这是麻*汤的变方,把桂枝去了,然后加石膏以解其里热。

这个方剂很常用,尤其是治哮喘、肺炎都常用这个方剂。汗出而喘可以用,但是只能够用一次,不能连续用。如果药吃了,病好一些,但是热没完全去,这时不要一直用麻*,要用其他解热清肺的药。方后说,“本云*耳杯”。*耳杯是汉代的一种器皿,容量相当于当时的一升。

第64条:发汗过多,其人叉手自冒心,心下悸,欲得按者,桂枝甘草汤主之。

桂枝四两(去皮),甘草二两(炙)。

上二味,以水三升,煮取一升,去滓。顿服。

前两条都是发汗后造成的,但不一定是误治,由于病重,用药不解,有虚像,津虚血少,脉沉迟,可以用新加汤。也有的病人内热素盛,虽然表证发过汗了,但是反汗出而热壅,就要用麻杏石甘汤。这一条讲的就是发汗不得法,发汗过多。所以说桂枝汤都是要取微似汗,用麻*汤也一样,不要大捂大盖弄得大汗淋漓,伤人体液太甚,病不会好。发汗不得法,汗出太多,血就少。血不足以养心,心就跳。水分骤然间丧失太多,身体上下的体液失调,气上冲,就出现叉手自冒心、心悸。就是气冲得厉害,按着才舒服点儿,这就要用桂枝甘草汤来治。

桂枝能治气上冲,同时也有治心悸的作用,但要大量用。治心脏病心悸,少于10克不顶事,得大量用。这个方剂用桂枝四两,甘草二两,而且是顿服,量很大。所以桂枝这个药,最平和不过,有人把它看成了不起的大热药,实际上不是。从这个方剂就能看出来。甘草也是大量用,就是因为有急迫,这种心跳非常急迫,治急迫都要用甘缓的法子,一般都用甘草。不只是后世医家说的调和诸药,没事也开几片。该多用的时候就要多用。

这只是一个发汗过多,造成心悸气往上冲,出现叉手自冒心、欲得按的情形。这个时候要赶紧降冲气、治心悸。桂枝加茯苓治心悸更好,这也是治心脏病常用的方剂。这个方也解表,发汗过多,表还是不解。桂枝汤方后就说,如果大汗淋漓,病必不除,所以表还不解。这个方剂解表,但是不能发汗了,因为没有生姜,只用桂枝并不怎么出汗,尤其加上大量的甘草。桂枝甘草汤也治身疼痛,后面理中汤加上桂枝治身疼痛而协热下利,里就有桂枝、甘草。这就是桂枝汤的简化方,一般都不用这么大量,除非是气冲、心悸特别厉害,不重用就不起作用。

第65条:发汗后,其人脐下悸者,欲作奔豚,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。

茯苓半斤,桂枝四两(去皮),甘草二两(炙),大枣十五枚(擘)。

上四味,以甘澜水一斗,先煮茯苓,减二升,纳诸药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一升,日三服。

作甘澜水法:取水二斗,置大盆内,以杓扬之,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,取用之。

太阳病,同时里有停水,只发汗不行,会造成水气上冲。此条可与第28条互参。小便不利有表证,膀胱蓄水,只有利小便才能解表。因为有表病,需要发汗,如果只发汗,水上冲,就会出现脐下悸。脐下就是关元、膀胱部位。这个地方跳就是水饮欲动的证候。“欲作奔豚”,就是要发作奔豚病了。

奔豚病是《金匮要略》上的一个病名,就是“气从少腹上冲胸咽,发作欲死”,发作一会儿证状就下去了,像好人一样。有人说这是肾气往上冲,奔豚不一定有水,如桂枝加桂汤证,只是气上冲,也是奔豚,挟水上冲也是奔豚。奔豚主要证状就是脐下悸。因为有气上冲,所以用桂枝降其冲气,有停水,小便不利,用茯苓、大枣以利水。大枣也有袪水的作用,如十枣汤,甘药里唯独大枣利水。这就是桂枝甘草汤证并有小便不利,脐下悸,所以加茯苓。奔豚病出现脐下悸或者腹挛痛,这个方剂也好用。大枣甘缓,也治肚子挛痛。

这个方剂的煎法用甘澜水,底下有个注解,作甘澜水法:取水二斗,置大盆内,以杓扬之,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,取用之,古人认为甘澜水比较好,它在水的上头,是泡,可使水化气。

这一段讲的是误发停水、蓄水人的汗出现的情况。遇到里有水饮的感冒患者,像小青龙汤证,心下有水气,表不解,不能光解表,还得去心下的水。去心下水应该用半夏、干姜、细辛这类的温性药,不然的话病也不能痊愈。在临床上常遇到泌尿系感染同时又有感冒,这时别治感冒,用猪苓汤治泌尿系感染就对了,泌尿系感染好了,感冒也好了。如果只发汗就会出问题。泌尿系感染就是撒不出尿来,次数挺多但没有大泡尿,尿道疼,里面也有热,只发汗没用。

第66条:发汗后,腹胀满者,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。

厚朴半斤(炙,去皮),生姜半斤(切),半夏半升(洗),甘草二两,人参一两。

上五味,以水一斗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一升,日三服。

如果一个人本来脾胃虚,得了外感,发汗之后常出现腹胀满。这种胀满是虚胀、虚满,不是实满,所以不用大*。这个方剂治这种病非常好,因为原来有消化不良,发汗后大量丧失津液,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,胃一虚水饮邪气就聚焦到胃里,造成腹胀满。这和上条说的水气上冲是一个道理,发汗后上边空了,水饮邪气就趁机上冲,形成奔豚。

虚胀虚满这种病常遇到,也不一定是发汗之后才出现,没有腹水但是肚子挺大,这是气胀。这个方剂主要是健胃消胀,人参、半夏、生姜、甘草都是行气健胃、袪水饮,另外再加厚朴消胀,半夏、生姜就是小半夏汤,能治恶心。遇到腹胀满不欲食,有些欲呕,用这个方剂非常好。人参是健胃的,这个方剂人参用的量并不大,因为心下痞硬不明显。

有的把气胀当腹水了,利尿,越治越厉害。有这种情况就可以用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,不一定是在发汗后。像上面讲的苓桂甘枣汤也是,凡是脐下悸,或者是少腹挛痛而有奔豚的这种情况,都可以用。只要合乎方剂的适应证候就行。像麻杏石甘汤也不一定是在发汗后,只要是汗出而喘就可以用。

第67条:发汗,若下之,病仍不解,烦躁者,茯苓四逆汤主之。

茯苓四两,人参一两,附子一枚(生用,去皮,破八片),甘草二两(炙),干姜一两半。方十七。

上五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七合,日二服。

伤寒就是麻*汤证,依法当发汗,不能吃吐下的药。“若吐,若下”都属于误治。误治后表仍不解,而且气上冲,是因为里有停水,吐下后内虚,水挟气往上冲,所以“心下逆满,气上冲胸”。心下就是胃这个地方。

“起则头眩”,一动作就头晕,这是胃有停水的一个主要证候。胃停水就会头晕头冒,脉沉紧。《金匮要略》说脉沉当责有水,脉紧主寒主饮主痰,所以脉沉紧就是里有寒饮。本来病人里有停水,伤寒给吃泻药、吃吐药,这都是错误的,造成气上冲,水也伴着气上冲。

“发汗则动经”,误吐、下后不能再发汗了,里有停饮更不能发汗,虽然表没解,也必须先利水。用苓桂术甘汤利水治其气冲,表自然就解了。若发汗就会伤血,体内有水就会渗透到血管里去。所以说发汗则动经,动经就是经脉动悸,造成身为振振摇者,即肢体振颤。

苓桂术甘汤就是用桂枝、甘草降冲气,加茯苓、白术祛水利尿。这同苓桂枣甘汤方一样,是由桂枝甘草汤加味而成的,那个加茯苓、大枣,这个加茯苓、白术。因为有白术,苓桂术甘汤比苓桂枣甘汤利尿的作用大。但治悸烦的作用不如苓桂枣甘汤。因为苓桂枣甘汤茯苓用量大,茯苓半斤,这个才4两。因为头眩晕得厉害,胃蓄水多,所以苓桂术甘汤用白术。

很多人说白术健胃健脾,其实不能这么看,胃里停水用白术非常好,如果胃有炎性的病变,而且没有水,白术有害而无益。白术是温性药,有一种刺激性的挥发油,能够刺激胃粘膜充血,若发炎吃了更坏。胃停水,就是胃虚有寒饮,才能用白术。

这个方剂很常用,既使不是发汗后、吐下后,常见的头晕,尤其再有心跳、小便不利,这个方剂再加上泽泻也很好用。如果有贫血,再合用当归芍药散也行。这种情况女患最多,头眩晕,有些贫血,经血不利,可以用苓桂术甘汤合当归芍药散。

加上泽泻,就是泽泻汤与苓桂术甘汤的合方,泽泻汤就是泽泻和白术两味药。从临床上看白术不如苍术,白术有点燥。这个方剂也常用,一般头眩晕,没有其他的病都可用。古人有句话“怪病当问水”,神经官能证也是有停水的多,无故眩晕、心悸这类病,大概都是停水、气上冲。如果有寒饮,头晕恶心那就是吴茱萸汤证。

第68条:发汗病不解,反恶寒者,虚故也,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。

芍药、甘草(炙)各三两,附子一枚(炮,去皮,破八片)。

上三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一升五合,去滓。分温三服。疑非仲景方。

前面第21、22条讲,太阳病下之后,脉促胸满,若微寒者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,是因下失津液而转阴,如果发汗丧失体液,而病不好反倒恶寒也是同样的道理,以前太阳病恶寒没有这么重,发汗后反倒恶寒加重,说明是由阳入阴了,应该还有四肢拘急或者腹挛痛,才能用芍药甘草加附子。张仲景没详细解释证候,因为芍药甘草汤在第29条讲了,在这里就不详细分析,主要目的是讲太阳病应该发汗,但由于发汗不得法或是滥用发汗药,或者是有些宿疾,发汗后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。

第69条:发汗,若下之,病仍不解,烦躁者,茯苓四逆汤主之。

茯苓四两,人参一两,附子一枚(生用,去皮,破八片),甘草二两(炙),干姜一两半。

上五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三升,去滓。温服七合,日二服。

这一条是个简文,发汗后又下,这病还不好,如果烦躁,就用茯苓四逆汤,这太简单了,要以方测证。茯苓四逆汤里有人参,所以还应有胃虚、津液虚,就是四逆汤证兼有人参证,也就是有四逆汤证同时有心下痞硬、有烦悸,这样才能用茯苓四逆汤。因为茯苓是治烦、治心跳的。张仲景没细说,但是发汗后又下之,使人虚极入阴并出现了烦躁,这与干姜附子汤证的烦躁是一样的,是阴证虚极的烦躁。

在霍乱篇有这么一节也是讲虚极的。“恶寒,脉微而复利,利止亡血也,四逆加人参汤主之”,霍乱是上吐下泻,耗损人的津液血液。后来虽然不泻利了,可是脉微,而且恶寒得厉害,后来又复利了。这个利止,不是真好,是亡血也。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脱水,因为脱水,没有可吐、可下的东西了,所以当时利止,但是病实际上还没好,这是亡血,要滋津液,益血液。但因为属阴寒证,只能用健胃来生津液,所以在四逆汤的基础上,只能加人参,若加生地、麦冬这样的阴寒药不行。

有的人根据《医宗金鉴》提出质疑说附子、干姜为大热药,亡血不能用。其实,阴寒的津液虚、血液虚,要在治阴寒的同时健胃。因为血液是从胃中来的,胃气一复,水谷之气一行,血液就恢复了,所以用四逆汤加人参。若在阴寒证中,再用寒性的滋阴药,胃更虚寒,那会治死人。

人参四逆汤证又加上一个烦躁、心悸这类的情况,只用人参四逆汤不够,还得加茯苓。茯苓治心跳、心烦,同茯神差不多,能安神,安眠的药都用茯苓。茯苓四逆汤应该有这些问题,书上没明说,因为后而还要讲。一个病发汗不好,恶寒,就给吃芍药附子甘草汤不行;发汗,若下之,若烦躁,就给吃茯苓四逆汤也不行。需以方测证仔细分析。否则,只根据这个条文来用就会犯错。

牛哥杨思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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