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豚证:师曰“奔豚病,从少腹起,上冲咽喉,发作欲死,复还止,皆从惊恐得之”
奔豚汤条文:奔豚气上冲胸,腹痛,往来寒热,奔豚汤主之。
奔豚汤方:甘草,川芎,当归各二两,半夏四两,*芩二两,生葛根五两,芍药二两,生姜四两,甘李根白皮一升。
问题:本方以“奔豚”为名,当是治疗“奔豚证”的第一方,但是方中没有桂枝,为什么?
本方组合有三个子集,一是四物汤(当归,川芎,芍药),二是斡旋脾胃升降的药(半夏,葛根,生姜,甘草),三是清热药(*芩、李根白皮)
从条文的病机看,是受“惊恐”得之。惊恐为五志的内容,根据《*帝内经》惊恐可分属于肝肾,其引发的基本病机为“恐则气下”和“惊则气乱”《素问·举痛论第三十九》。但也有时合二为一,“惊恐”同时出现,合并在五志的“恐”里。
“恐则气下”的原因是“恐则精却,却则上焦闭,闭则气还,还则下焦胀,故气不行矣”
“惊则气乱”的原因是“惊则心无所依,神无所归,虑无所定,故气乱矣”
所以简单来说,恐带来的病机是气闭,而惊的病理是气乱。所以在用药上,气闭当是破气,提气为主如青皮,小柴胡汤(上焦得通……条文)而惊则应该恢复气机的升降,所以需要在脾胃,肺(主一身之气)上做文章,如桂枝汤,杏仁,施氏四味调气饮等。
闭气好通,气乱难顺。
并且气闭而乱,如囊裹风,破早则气泄,顺强则气无斡旋之地,需临证谨慎斟酌。
出现惊恐的情况一般分为内、外因。外因多为环境因素影响情绪,内因则多为血虚。如《素问·调经论第六十二》:“血有余则怒,不足则恐”;肝藏血,所以血虚在外可表现为“恐”在内因为肝不藏血,所以,“恐”常常伴有肝血不足引发的其他表现失眠,甚至谵妄,烦躁,月事不调等。而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第七十四》又言“少阳之胜……,善惊,……”,《素问·奇病论篇第四十七》“病生在肾,名为肾风,肾风而不能食,善惊……”由此可见,“惊恐”的含义在《内经》里大部分是合二为一而言。即“惊恐”同义。在治疗时统一辨证治疗。
肝木的条达有赖于肝体藏血的丰沛程度,当血虚不能养肝时,则木枯并横逆在中焦,引发气机升降失常,从六经辨证的角度看应为少阳厥阴同病,是从体→用的病理过程,故会出现腹痛,寒热往来的表现。所以此时治疗应放在柔养肝体(血),水足木自然舒展,脾胃之困顺势而解。
奔豚方以四物汤去地*(地*守而不走,容易滞郁气机)养肝血,葛根,半夏,姜,草降中重有升,有意思的是用的葛根而不是柴胡。柴胡后世有劫阴之说,仲景时代并无此意,但在奔豚汤中似乎与其暗暗相合。葛根径直通上,能动土中之水,寓意输水涵木,所以可能比柴胡更加合适。*芩和甘李根白皮可以清解肝郁之热。
所以“奔豚汤”的病机为:
血虚→“惊恐”→气下,气乱→气机失常,肝欲升不得→奔豚。此为肝郁气乱之奔豚。
那么根据条文,不难分析出:
发汗后,烧针令其汗,针处被寒,核起而赤者,必发奔豚,从少腹上至心。灸其核上各一壮,与桂枝加桂汤主之。
“桂枝加桂汤”的病机为:寒郁气机之奔豚。(阳气阵阵冲寒,发为奔豚证)
发汗后,脐下悸者,欲作奔豚,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。
“桂枝茯苓甘草大枣汤”的病机为:水郁气乱之奔豚(欲作),可以看做是类似奔豚证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三者还可以两两为病,甚至可以作为混合病机共同发病,此时应考虑权重,和初始病机源于三者(气,寒,水),以便选定主方。
最后另单独有一病机亦可能出现奔豚证,即阴寒在内,格阳与外,阳气挣挣欲脱的危重症,此时非是气郁,而是气脱,当大剂附子破阴回阳,如李可老中医的破格救心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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