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主要是讲奔豚气病。这个病叫奔豚气,“豚”,就是小猪的意思。古人观察小猪,小猪是笔直走的,它不会回头走。这个病发作时,病人感觉有气从少腹冲上来,一直冲到喉咙,好像小猪在奔走。另外,奔豚这个词也又说明这个病发作是很突然的,病人自己也控制不住,而且发作的时候病人感觉好像快要死了一样,所以叫奔豚气。
本篇论述了奔豚气的病机、症状和治法。它的症状是“气从少腹上冲咽喉,发作欲死,复还止”,气从少腹部位往上冲,一直冲到咽喉,发作时自己觉得快要死了,所以叫“发作欲死”。“复还止”,而稍后气会往下,病情也就缓解了。奔豚气病与情志的变化有关。在脏腑方面,此病与肝、心、肾有一定的关系。在病的属性方面,此病有寒热的不同。所以在讲到具体条文时再给大家作详细介绍。
1、师曰:病有奔豚,有吐脓,有惊怖,有火邪,此四部病,皆从惊发得之。
老师说疾病有奔豚气病,有吐脓病,也有一种惊怖病,惊怖就是受到惊吓恐怖;还有一种火邪病,这牵涉到古代给人治病所用的烧针法,这种治法在《伤寒论》中有记载。这四个病都跟惊吓有关,因受惊而发作。“惊怖”就是受惊、害怕。火邪就是古代的烧针,因针烧得很烫,病人看了也会很害怕。“吐脓”,好多注家说不好理解。后来我看到有一位注家,说“吐脓”跟肝经有关。因为《内经》中讲肝,东方肝木,病发惊骇,惊骇就是受惊、害怕。肝藏血,惊则血凝,瘀热为脓,所以吐脓。可见“病有奔豚,有吐脓,有惊怖,有火邪”,这四种病,都是跟受惊有关,由于受惊而发病。
师曰:奔豚病从少腹起,上冲咽喉,发作欲死,复还止,皆从惊恐得之。
上面讲到的四种病都是与受惊有关,但本篇重点是在讲奔豚气病。这个病发作时病人会感觉有股气从少腹开始,一直往上冲,冲到咽喉,这种感觉难受得不得了,就好像快要死一样。但是过了一会,上冲的气会慢慢的回复下去,病人就会感觉和正常人一样没有痛苦了。“皆从惊恐得之”,都从惊恐得来。
这种情况我曾遇到过,在年,当时我在乡下做医生,有一位50多岁的老人.他就往往在半夜里发作奔豚,那个时候医生很辛苦,农民叫你到他们家出诊去,那你就得立即去帮他们看,那时候我一夜里最多要起床三次去出诊。比如说一户人家看好了,自己回到家里,脱了衣服刚上床睡,睡了不到一会,又有人来叫,穿了衣服又去。这位老人就是这个毛病,自己觉得有一股气上来,肚子很痛,问他病情时,他只是手摇摇,却说不出话来,看看病是很严重。
因为没有临床经验,碰到这种情况还蛮害怕,诊断不出是什么毛病,因为当时我对《金匮》还没有好好的掌握,看是看过,还没有完全记住。这种病,比如说半夜十一点钟发,当我跑到他家里,才过了半个小时,他自己慢慢又好了,看看是很害怕,但到后来又会缓解,叫“复还止”。就是指上冲的气又可以平复下来,而且跟正常人差不多,有说有笑,一点问题也没有了。
这种病是“从惊恐得之”,而且往往跟冲脉有关,因为冲脉也是起于下焦,上循咽喉,所以往往冲脉之气往上逆就可以发生奔豚,当然这种病还是跟惊恐、情志关系比较密切。主要是情志不遂,肝气郁结,然后冲气往上逆,因为肝与冲脉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,肝主藏血,而冲为血海。现在肝郁的病多,心情不好,受惊恐,情志不遂,血虚肝郁化火,所以气循冲脉往上逆。奔豚气病与冲脉有关,与肝血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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