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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f03mXLrtdr - 2020/1/28 18:06:00
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你的丈夫死了,你该怎么处理遗书?看完遗书后你又该怎么办?跑出卧室,把直挺挺的人体留在床上,难道你不害怕吗?克丽斯麻木地问着自己。 
她把遗书扔在厨房桌上,看着它,心里明白,遗书必须交给警方做证据。
现在她想起来了,应该报警。她僵直地走到墙边,取下电话,对着话筒里的嗡嗡声说: 我要报案,我丈夫自杀了。
话筒里的嗡嗡声继续响着,像是在嘲弄她,她开始号陶大哭,同时拨通警察局。
克丽斯有生以来还没有给警察局打过电话。记得有一次后院有个人影,母亲误认为是窃贼,打电话报了警,结果是父亲酒后踉踉跄跄地回来,误把鸡窝的门当成厨房门。那次他们为这件事笑了好长时间。
父亲出了不少类似的笑话丢人现眼,在家乡那个农场里,大家笑过就算了。但是那些事都不像眼前这件事这样可怕,而且还这么丑陋。
克丽斯走到门外,去了梅丽的家。
警察都很好,他们很仁慈、和善,很会安慰人,做事利落,技术高超。他们的动作就像她小时候接受女童子*训练那么规范。她对自己说,今后再也不信别人嘲笑警察无能的话了。
现在,警察都离开了,每个人都离去了,连她热爱的丈夫卢克也离去了,永远离去了。
他们用担架把他抬走,好心的邻居梅丽握着她的手,劝她不要太痛苦,她说人一生遇到的每件事都有道理。
那天有很多的人来,警察取走了卢克的咖啡杯子,里面还留有咖啡残渣。记者、还有卢克工作的那家银行的职员、还有邻居们。
但是现在他们全走了,连好朋友梅丽也走了。梅丽有家,要做晚饭,还有两个小女儿要照顾,她答应过会儿再来。如今,只剩下克丽斯孤零零一个人。
她坐在厨房桌边,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块薄金属板,上面刻着有趣的字眼: 上帝降福吾宅 。她把视线移到厨房正面的挂钟上,时间是六点三十分,平常每到这时刻,卢克就会按响门铃,然后冲进来告诉她一天经历过的事。
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从什么时候开始。她把他每天的下班称为 灾祸 ?
当然。所谓的灾祸并不那么可怕。卢克爱热闹,很健谈,长得年轻英俊,却入不敷出,又喜欢结交一些如她母亲说的 问题朋友 。其实哈罗德也不是不好,他有九个孩子和一位当公司董事长的妻子,哈罗德爱*马,如此而已。
今后再也听不到卢克的笑声,看不见他走进厨房说克丽斯是全市最可爱的唠叨者了。欢乐过去了,恐惧和恶兆也都过去了,剩下的是忧伤和羞耻。克丽斯双臂搁在桌子上,头埋在臂弯里,呜呜咽咽地哭起来。
警察局的维尼警官事后说,他按了三次门铃,又使劲敲门,心里都开始紧张起来,克丽斯才满脸泪痕地来开门。
她请他进入整洁的小起居室。事实上,看见这位警察时她就放下心来。他几乎和她的父亲年纪一样大,至少是她记忆中的父亲的年龄。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,想向他保证,她可以从丈夫的去世带来的悲伤中熬过去,继续生活下去。
卢克是个仁慈可爱的人。 当他们坐下来喝咖啡时,她平静地说, 他从没有伤害过我,从没骂过我,都是我骂他。他只是  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, 我想你可以称他是个无法自制的*徒,我意思是,他真是不能自制。你相信吗,维尼先生?
他点点头说: 当然,我相信,这种人相当普遍,他们什么都要*。即使他现在坐在这里,可能也要和我*,*五分钟之内会有电话铃响。我认识一个人——实际上是我的一位老乡,他太太在医院生孩子,他去医院看太太,看见病房里有玫瑰花,他就和护土打*:第二天早上,有两朵蓓蕾会开花,然后脑中便只有蓓蕾,没有婴儿。第二天上午再到医院去收*金,你说怪不怪?
克丽斯同意他的话: 卢克就是那样。我曾经告诉过他;有像‘戒酒会’那样的‘戒*会’  
维尼警官笑笑说: 我那位老乡就加入了那个会,而且受益匪浅。
卢克根本不参加。他说:‘宝贝儿,你想破坏我的生活乐趣吗?我只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’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, 可是,当他开始挪用公款去*时,那可就不是玩玩了。真造孽,一个不能自制的*徒居然在银行工作。
克丽斯站起来,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走着,双手不停地拨弄黑色的长发。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警官昨夜他们夫妻吵架的事。当时她骂丈夫说: 有些人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,失去名誉比死了还糟,我碰巧就是这种人!
她正在犹豫,维尼警官说话了: 银行给我们打了电话,说了短缺公款的事,证实了你说的一切。
她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,几乎没听进他的话。
几星期前他说: 宝贝儿,这回准错不了,这匹马绝对可靠,星期一老头子一上班,钱就都回银行了。 可是,那匹马并不可靠,钱也没有回银行。她深深地吸了口气,第一次有了个想法。
警官先生,你来这儿做什么?
他轻轻拍拍她的手说: 我挺惦记你。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同情,因为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。现在你想干什么?
克丽斯想到了未来,她说: 我想回家,回印第安那。其实我是在农村长大的,在州立大学遇见了卢克,他花言巧语把我怎样防治白癜风带到城里。那是三年前的事。我们曾经回家乡一次,但是他讨厌农场,那儿唯一叫他觉得有趣的是母牛生小牛时打*生公牛还是母牛。
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克丽斯看着手里的咖啡杯,维尼警官怜悯地北京治疗白癜风哪个医院安全看着她。最后,他从制服口袋里掏出那份遗书,她一看见它就激动起来。
求求你!我不想再看见它!
他温柔地说: 我知道你不想看。但有些事我必须问你。
他打开揉皱的纸,大声读道: 原谅我,亲爱的,你说得对。告诉老头子,我运气不好。’
她小声说: 老头子就是尤金先生,卢克的老板。
维尼警官慢慢地说: 尤金先生两星期前就退休回他的老家了,你丈夫没有向你提起过吗? 他的两眼盯着她。
克丽斯的脸色和厨房的墙一样白。不,他没有提起过,不论他们之间是甜言蜜语,还是恶语相向,卢克都没有提到老板已退休的事。也许他说过,但她没听到,如果听到的话,就可以挽救她了。
唔,事情居然会败在遗书上。把药倒进他的咖啡里已经够可怕的了。他痛苦的呻吟令她心碎,和他的吻别也很凄楚,但没料到最让人难受的还是伪造那简单几个字的遗书露了馅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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