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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f03mXLrtdr - 2020/1/28 18:04:00
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学校有一个地下通道,通道连接着教学区和宿舍区,是我们上下课的必经之路。学长们说这地方原来是学校的旧音乐厅,但不知道为什么,音乐厅在一场大火后被拆掉了,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地下通道。传说在半夜的时候,里面会有排演话剧的声音  
通道上面是马路,路旁用铁栏杆把学校围了起来。因为学校处于这个城市的郊区,所以过往的车辆不是很多,偶尔一辆车开过,下面便传来轰隆隆的响声,虽然只有一瞬,但那声音却让人的耳膜震颤。
地下通道呈倒梯形,两边是长长的台阶,确切的数字我没有估量过,但一层一层的往下走,一直走进阴暗的通道里面却是个漫长的过程。
通道很宽,却被一堵墙在正中间隔成两边,每边大概十米。两侧的墙角都安着橘色的灯泡,有时候其中一个灯泡会忽然熄灭掉,地下通道就显得更加黑暗了。
我第一次走到它面前时,一种窒息的感觉就蔓延开来。站在高高的台阶顶端向下看去,那泛着诡异橘色光芒的通道被一道高墙隔开,宛如一个人的鼻孔,仿佛它在呼吸,均匀有力,一个不小?模慊岚涯阄肷硖謇铮阊诼瘛?/p>
我承认我是个胆小的孩子,我从小就惧怕黑暗,惧怕抬着头对我说话的人,他们抬着头的时候,鼻孔就像这通道一样对着我,幽深幽深的,似乎看不到尽头。那个时候他们的鼻孔哼出声音,他们嘲笑着对我说, 看,这是个没妈的孩子。  这个没人要的家伙还来上学
在我很小的时候,我的父亲酗酒而死。我记得那时他拿着空空的玻璃酒瓶,满身的酒气,暗红色的脸上泛着油光,他咧开嘴笑,牙齿是*色的,上面粘着残留的食物。他伸出另一只没拿酒瓶的手召唤我过去,我盯着他,身体开始发抖,我害怕他喝醉,因为他喝醉的时候就会打我。我摇着头拒绝,一步一步往后退,直到身体触碰到墙壁,那时的墙壁是冰凉的,寒气渗进我的骨头里。
我无路可走,就看着他靠近我,然后眼神变得凶残,他抓住我的衣领,把我拎在半空中,我弱小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,他瞪着我说, 你这个野种,你不是我的孩子。  
然后他开始打我,我记不得他是怎么打我的,我只感觉到疼痛,我哭着,伤口像火一样燃烧着,然后血就流了出来,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了出来,一滴一滴的,艳红色,妖艳如女人的唇。
模糊中那红色渐渐显现出一幅一幅的画面,画面里有个男人在高高的舞台上,他认真的表演着,一个动作,一句台词,那么让着着迷  
后来我的父亲死了,外婆说他是有一天喝酒喝死的,他死的时候我笑了,我看着他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上,雪白的被单盖住他的脸,我偷偷的笑着,我想他永远不会打我了,永远。
妈妈在他死后也离开了我,她走的时候微笑着对我说, 晴晴,妈妈要去一个地方,你乖乖的和外婆在一起,妈妈不久就回来接你。
我点点头,目送她离去,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不久 是什么概念,于是我等了她十五年,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等到她回来接我。
今年是我考上大学的第一年,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外婆哭了,她抚摩着我长长的头发说, 晴晴乖,有出息了。 我笑着看她帮我打理行装,我笑着擦干外婆的眼泪,白癜风的费用要多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。
认识陈落落的时候,我正努力把皮箱一点一点的挪上楼梯,一只纤细的手臂忽然搭上来, 我帮你。
我转过头,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善意的微笑着,眼睛里仿佛要溢出水来,黑黑的头发直直的垂着,宛若天人。
我有些吃惊,因为这些年来没有谁主动帮过我,他们只是抬着头不屑的看我,他们嘲笑我的身世,嘲笑我的软弱,现在居然有人想帮我,而且是这么美的人。
你这个箱子还真沉呢。呵呵。 那个女孩子笑着,双手帮我抬起箱子, 我叫陈落落,今年大一,你也是新生吧?
我点点头,不再说话,和她一起搬着箱子向五楼爬去。
你也住这里吗? 当我们把箱子抬到512时,陈落落吃惊的问着,然后脸上马上溢出笑容, 真有缘分,我们是室友。
我就这么认识了她,并且她睡在我的上铺,和我一个专业一个班,我在想也许她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,我的天使。
512宿舍是四人间,除了我和陈落落外,还有两个人,一个叫孙菲,一个叫王亚舒。他们两个学的是英语专业,高考的分数不够,但家里很有钱,于是金钱铺了一条路让她们踩在脚下进了大学的门。
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总是娇惯的,不会洗衣服不会打扫房间。当我和陈落落把晾干的衣服收起的时候,那两个女子正抱着脏衣服往洗衣店走,然后鄙夷的看着我们, 多伤手。
我是习惯这种不屑的,在很久以前就习惯了,于是低下头不去理睬。可落落这个时候却显得很生气,她生气的时候脸色很难看,苍白的,没有血色。她用漆黑的眼睛瞪着他们, 有什么了不起,两个寄生虫,垃圾。


落落说这话的时候,我看着她,她美丽的面庞有些狰狞,那一刻眼前的落落似乎很陌生,不再甜美的笑着,她让我感到害怕,一些些的害怕。

孙菲和王亚舒是不经常在宿舍住的,用王亚舒的话说就是, 我们的节目很精彩。
我不知道他们的节目是什么,落落说有钱人都这样,我一笑了然。但晚上的时候我却做了一个梦,梦中的王亚舒用不屑的眼神看我,陈落落惨白的脸漆黑的眼,落落瞪着王亚舒,她说, 你不许欺负晴晴,你不能用那种眼神看她。 然后她拿起一把刀,泛着银光的刀,她把它刺进王亚舒的身体,再拔出来,再捅进去再拔出来,一遍一遍,直到王亚舒的眼睛睁的圆圆的,惊恐的看着落落,然后倒下,不再起来  
夜晚,我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,落落还在上铺均匀的呼吸着,我听着她细微的一下一下的呼气吸气,然后梦中那个如*魅的落落消失不见。我轻轻拍打自己的脸,一个梦罢了。
开学的前些日子是很美好的,我和陈落落一起学习一起玩耍,空气中似乎也放纵了自由的味道。落落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,她拉着我去参加社团,我们站在宣传栏前一个一个的看,落落说, 林晴,我们去参加戏剧社吧,一定很好玩。
我看着戏剧社的宣传栏发呆, 落落,我不会演戏。
哈哈,我也不会,谁说参加戏剧社一定要演戏去? 落落大笑着说。
那我们为什么要参加? 我盯着那张好看的宣传单问着。
林晴,你这就不知道了吧,戏剧社的社长李隋建是咱们专业的学长,他可是学白癜风危害校的第一帅哥,参加戏剧社的女生都是冲着他去的,你不想看看吗?哈哈。 落落眨着眼睛坏坏的笑着,我看着她也不禁笑了出来。
我有什么好看的? 正当我和落落笑得肆无忌惮的时候,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想起,落落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我身后不出声,我疑惑的转过身去,一个高大的身影离得我很近,抬起头,是一张干净清爽的面孔。
我看着面前的人,他好高,比我高出一个头。眼睛闪亮闪亮的,很好看。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鼻孔对着我,就像那些人一样对着我,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害怕,一点也感受不到。于是我盯着他看,我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一个人了,这种感觉很好,他让我想到了一个人,一个在我记忆深处的人。
李  李隋建学长。 落落的声音传来,我顿了一下,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戏剧社的社长,女孩子口中的白马王子?
我的鼻孔很好看吗?我记得我把它们清洗干净了。 低沉的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。我顿时回过神来,慌忙低下头,不好意思的道歉。
不用道歉了,小姑娘,明天来戏剧社报道   他说着,我习惯性的点头,等人走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戏剧社。
落落同样疑惑的看着我, 他是说让你参加戏剧社?
不是我,是我们    
第二天,落落站在镜子前试衣服,一件一件的穿来穿去, 林晴,你看看,哪件好?
我笑笑,落落真的很美,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,就像我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样, 都很好看。
哎!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我看我还是穿这件蓝色的吧,比较可爱,呵呵。 她开心的笑着换衣服,然后拉着我, 走,戏剧社看帅哥去。
戏剧社的活动地点是学校的音乐厅,从宿舍到那里音乐厅又要通过地下通道,我挽着落落的手,虽然是白天,但里面依旧是黑暗的,墙角的灯已经坏了两盏,橘色的灯光更加暗淡,我的心开始跳,无数的嘲笑和让我不堪的画面在脑中盘旋,冥冥中似乎有人在高声说着什么,又有人在争吵,有人在哭喊,撕心列肺的哭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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